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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日子过得很艰难,长此以往就是死路一条
【忏悔】2008年3月27日,我得知蒋某被检察机关带走,心里非常紧张。情急之下,我以出差之名匆匆向海口市国资委请假后离开了海口。原本我准备去上海帮女儿张罗考学事宜,但最终我改道去了广州。
抵达广州后,我便和家人切断了任何联系。我不敢租房,只是夜宿在那些管理不够正规的小旅店里,不需要登记身份,一个晚上50元左右。我用“流浪”来形容那段日子,每天夜里都睡不安稳,生怕有人敲门。我把行李放在旅馆房间的门口处,随时做好逃离的准备。为了躲避检查,我甚至白天都不敢呆在旅馆里,每天早出晚归,游走在街道和公园里。
时间越久压力就越大,我离开海口一个多月后终于病倒了,当时已经说不了话,精神很恍惚。迫不得已,我用另外的手机给妻子发了一条短信。事实上,在我离开后,妻子几乎每天都在找我,我出逃时与妻子女儿连面都顾不上见。当时女儿初次考研失利,我又不在家,家里乱成一团,最后妻子随女儿去了北京。就是在北京,妻子接到了我的短信。
当妻子见到我的时候,我像变了一个人,牙齿都松动了,她有些哽咽。万般无奈,她带我到医院去检查,但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在妻子的照顾下,经过半年多调理,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我的老母亲将近80岁,我出事后没有和母亲通过一次电话。“回来面对现实吧,回来的话我们还能见上一面。”母亲在与妻子的通话中,多次这么规劝我。
在逃亡的这两年中,我患上了严重的精神抑郁症,轻生的念头多次在脑海里闪现。有好几次连遗书都写好了,但是因为想念家人才没有实施。
我认识到,逃亡的日子过得很艰难,长此以往就是死路一条。我觉得每个人都在盯着我,其实人家是在走人家的路,是我自己产生了幻觉,心理上条件反射认为自己就是逃犯。
现在想来,我对不起女儿,这个家是让我毁了。在法律的威慑下,在检察机关不懈追逃的压力下,经过多次反复的思想斗争,痛定思痛以后,我与妻子回来投案自首,向检察机关交代一切。
【记者旁白】符洪归案后对办案检察官说,走进检察院的那一刻,应该说,踏上海南的那一刻,他坦然了。回来的那一晚,是他在793天逃亡日子里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好像是一种解脱。但愿符洪的忏悔,能给走在犯罪边缘的人以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