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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给力!2007年方舟子发表在博客上的一篇质疑眼保健操的文字,前日被网友摘录部分内容发布在微博上后,瞬间引爆网络,也让各路媒体四处求证。眼保健操有用没用,有害没害,在其诞生并被国人代代相传到49年后才成为一个难解之题。更让人困惑的是,争论了两天依然没有答案,这个问题到底是不了了之,还是将引起一次真正的反思?
几十年传承,涉及几亿人的眼保健操其实已经成为校园生活中的一部分,其悠扬的旋律和清亮的童声甚至已经成为国人最熟悉的声音之一。可我们居然到了今天依然对其效果无解,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看看这场论战,一部分力挺的专家,列举了一系列眼保健操可能实现的效果,却在最有说服力的科学数据上拿不出来。结论只能确定为:眼保健操应该有效,但是否能够防治近视没有科学依据。另一部分主张叫停的专家,列举了眼保健操无效的根据,却在其消极影响上只提出了手有传染细菌入眼可能的一点,又与眼保健操本身无关。结论也只能确定为:没有依据证明眼保健操有效,但用脏手做操就可能有害。两个结论的共同特点是:模棱两可,模模糊糊。
于是人们近年来经常面对的一种情况再次出现了——面对问题,权威缺位;面对猜测,真相无存。于是,真理不仅没有越辩越明,反而越辩越乱。
答案在哪?教育、卫生部门作为眼保健操的推广部门,是最应该给予权威声音和科学依据的机构。一套眼保健操代代相传,全国的青少年日复一日地做着眼保健操,难道真的没有哪怕是小范围的科学统计吗?网上充斥着各种个案的分析理解,却没有一个权威的数据比对。这不仅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也让人感到不合常理。是因为“为革命,保护视力”的眼保健操是历史的产物,变成传统,就没有了论证的必要?抑或是统计的结果确实“不尽如人意”,便讳莫如深地尘封于历史之中?
在林林总总的机构中,人们发现北京市疾控中心似乎应该能够给出人们答案,因为2008年该中心推出新版眼保健操时的报道曾言之凿凿——“北京市疾控中心对300名中小学生进行了新版眼保健操的试用追踪和效果评估。通过新、老眼保健操操作前后,学生的视力、脑力工作能力指数、眼血流速度等指标变化的比较,评估认为,新版眼保健操对改善学生视力、缓解眼部疲劳效果明显,各项指标优于现行眼保健操……”根据历史,最初眼保健操的推广者中的两人均供职于北京市疾控中心的前身北京市防疫站,因此其是最可能掌握老版眼保健操原始数据的机构。2008年推出新版眼保健操时,还对“视力工作能力指数”、“眼血流速度”等富有现代医学意义的指标进行了对比,并得出“对改善视力效果明显”的结论。如果上述属实,那就没有理由不向社会公布两版眼保健操各自的效果。
谣言止于真相,揣测消于坦白。面对猜测,只有将事实尽可能全面、详细地展现出来,才能让怀疑停止。噤声消音,只能让人感觉到它的无力;讳莫如深、模模糊糊,则更让人浮想联翩。面对百姓关心的事情,只有“不厌其细”地全程披露,不厌其“繁”地全面曝光,才能满足百姓的知情权。公信力的塑就,其实就在于坦诚。因为没有什么比真相更有力量。
实际上,虽然近视的成因目前还在研究中,但大多数人已经接受了遗传因素是近视主因——日本和中国列于世界最大的近视国,而西方国家人种普遍近视率较低的情况就是最好例证。所以,人们其实不是不能接受眼保健操效果有限的事实。面对未来,人们急于想给下一代一个交代:如果我们这一代人已经错了,我们希望下一代人做对。如果我们做对了,希望把对的事情代代相传。人们能够面对挫折,如果这种挫折能唤回一份真相。
所以请让我们明白,我们曾经做得对,还是错。不怕错了,怕继续错下去。本报评论员金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