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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对生存都有一种感受,并会选择不同的表达和流露方式。在凌卓平那一幅幅看似夸张随意,实则匠心独运的书法作品中,无须触摸,我们便可以读出那真情而率性的感动。
有人说,痴迷是一种无奈的沉醉,而凌卓平倾心投入书法艺术,却是一种燃烧的激情。古往今来不乏中规中矩、一临到老的书匠,这无疑是一种悲哀的执著。深究其因,是缺乏跳出来的勇气与变幻视觉的睿智。而凌卓平作为一位书家,是因为他作品中脱俗的艺术语言与敢于自成一格的胆量。凌卓平最早上手的是赵孟頫的《松雪胆巴碑》,恪守于赵字的风格,最容易扼杀书者的个性。然而,临摹并没有导致可悲的结果。在转师米芾书法后,凌卓平悟出了赵字的俗韵。此后兼容并蓄,上至孙过庭的草法,王羲之、王献之的行草,下探林散之等书法大师的大草,终于书写出清新雅逸、不落俗套的风格。看似简单的转型,看似无意的自我,却印证了厚积薄发的真理。
在作品中看到自己,需要一种胆量;看到清晰的自己,更需要一种超脱。从数十载的潜心临摹中走出来,无疑是一种撕裂阵痛。凌卓平敢于承受,则源自于漫长的思索。如同分娩一般,阵痛过后,新生来临了,那是一种继承和进化后全新的生命,一种映刻着自我痕迹的书法艺术。纵观凌卓平的书法作品,落落大方,自然得体,起笔或方或圆,或藏锋露锋,提按自如,粗细相济,浓淡傍生,刚柔并蓄,生动且富有韧性。在他的作品中,你看不到死守教条与千篇一律,只看到形式多变,意趣横生,且又深藏厚重的功力。
欣赏凌卓平的作品,说到底就是体会一种心境,或空灵,或激昂。任何艺术都是有感而发,书法创作也不例外。每每书写一幅作品时,凌卓平的心绪都会回到书写内容的特定时代,随原作者的心绪而动荡,与时代对话,与笔墨对话,与造化所赋予的一切生命对话,成竹于胸,一气呵成,抑或灵动恣情,生机盎然。那流动的线条,疾徐有序,不仅表达出自然的节奏,又勾勒出独特的韵律。
从这个层面上说,凌卓平的书法真正称得上是艺术了。对凌卓平的书法,不仅需要欣赏线条,更需要去阅读内容,因为这样才能理解他的为人。凌卓平常说:“今天的人无法穿着长衫去写字”,就辩证透出他对书法环境的深刻体会,而这也成了他潜心探索、不断追寻的动力。
这是一个书法艺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时代,也是一个绽放个性的时代。然而,这种绽放却往往派生出装腔作势的矫揉,凌卓平最排斥的正是这种做作。他用他的作品展示给人们真实的性情、易位的经历与心灵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