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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苑译林”在上世纪80年代是一个品牌,记忆中《万叶集》是它最早全部介绍给中国读者的,此外像伯特兰·叶芝、爱伦·坡、狄兰·托马斯等,曾给多少当时的中国年轻人以激情和冲动,那时人们对“意象”还半懂不懂,仅仅因为看腻了“甩膀子诗”的伪豪迈,大家才冲了出去,突然遭遇了人类文明中最精华的这部分成果,自然是倾倒一片。
那时的年轻人,如今大概都已成了势利的中年人了吧,随着对生命感觉的渐渐消失,除了怨言与嘲讽,他们应该已经忘掉了怎样抒情。
翻着湖南文艺出版社新版的“诗苑译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诗歌并没老去,我们却已黄昏。
于是想到莫言的获奖,想到莫言小说曾经给内心带来的那些兴奋,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站出来指责他,批评者基本不知道莫言写过什么,他们只想让莫言说出他们想说的话。
在《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中,主人公托马斯遇到了同样的困境,他不愿意在名单上签字,逃出了被苏军占领的捷克,可流亡西方的朋友们拿来了另一个名单,让他签名支持抵抗事业。托马斯拒绝了,因为他知道,媚俗是更可怕的力量,它最终将泯灭我们所有的私人生活,使我们变成单向度的工具。
这是一个人的抵抗,坚决不按别人希望的那样表态,只有小说的智慧,才承诺了莫言这样的权利。当莫言说文学比政治更美好时,我们难道不应反省:为什么我们要自觉地变成政治人?为什么要让政治潜入私生活?最坏的世界莫过于此,它让每个人只会表态,不会思想,只能非此即彼,没有真正多元包容的能力,当人人都单调乏味如干燥的大便时,结果就是一切都将被窒息,都被熏天的臭气所笼罩。
世界越让内心单调,真正的人就越要坚强,就越要顽强地保持自己的多样性,就越要学会爱美、沉醉于美,为美而忘我,因为,只有此心不被沙漠化,世界才不会沙漠化,当众口一词在指责时,当东南西北风在拉拢引诱时,当人们用恶骂来逼迫时,读过诗的人就会明白,真正的永恒在彼岸,那是世俗永远无法模仿、无法虚拟、无法超越的东西。
人,终究要死去,区别在于你是失去了读诗的尊严而死,还是保持了这份骄傲而去。
蔡辉/文
●诗歌:《叶芝诗选》
作者:(爱)叶芝
定价:42元
出版:湖南文艺出版社
●诗歌:《爱伦·坡诗集》
作者:(美)爱伦·坡
定价:32元
出版:湖南文艺出版社
●诗歌:《图像与花朵》
作者:(法)波德莱尔等
定价:18元
出版:湖南文艺出版社
●诗歌:《拜伦诗选》
作者:(英)拜伦
定价:28元
出版:湖南文艺出版社
●诗歌:《狄兰·托马斯诗选》
作者:(美)狄兰·托马斯
定价:29元
出版:湖南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