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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贺岁档,看起来猛片林立,但到现在为止,成就的仅有一部《泰囧》。除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横空出世,原本来势汹汹的《一九四二》和《王的盛宴》基本偃旗息鼓。纵横贺岁档十多年未曾一败的冯小刚没能再次掀起奇迹,《泰囧》这部喜剧不论是口碑还是票房都将其甩在身后——票房方面,上映5天票房3亿多,很有可能打破《画皮2》的7亿神话;口碑方面,相比于《一九四二》的两极分化,《泰囧》是一边倒地叫好。
当然,冯小刚依然是中国商业电影史上的一座大山。最近3年总票房过十亿,放眼中国没有对手。但是,冯小刚太累了。2011年华谊兄弟净利润达到2亿,市值近92亿。逾八成收入来自影视剧,电影占据半壁江山,而冯小刚的电影,在整个华谊的电影利润里至少占了40%。而从《一九四二》拍摄间隙冯小刚所发的微博来看,他也的确有点厌倦了。
○为什么需要“冯小刚”?贺岁档市场需要一个“标杆”
中国电影没有冯小刚行不行?可以。但冯小刚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名了,而是一个符号。一个商业电影模式下代表着成功和利润的符号。所以,如果没有冯小刚,但市场和观众依然要求中国电影再出一个“张小刚、李小刚”。然而,这种标杆性的、符号性的意义对很多导演都是一个负担。宁浩、徐铮,这些有潜质的导演都很明确地回避过这一问题:“千万不要拿我跟冯小刚比。”
“冯小刚”成为市场化的标志并非由他自己决定的,从本质上说,这是中国电影市场并不成熟的标志。在市场化的初期,整个影视创作基本被商业主导,票房和收视收益成为衡量成败的唯一标准。没有人有耐心去拍艺术片,更没有投资商有耐心花4年时间去投一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急功近利的结果,一是烂片充斥市场,二是大家对于已经形成的口碑要“挖掘殆尽”。所以,以往有所成就的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都凭借以往累积的口碑形成了票房灵药。没有几个投资人敢于拿新人进行尝试,高投入、高风险、高收益的“明星名导模式”要比可能血本无归的“新人新导模式”靠谱得多。
冯小刚在这几年里的成功,其实也只能算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在其他著名导演纷纷失手的时候,只有他在喜剧方面还一直维持着水准。所以,观众们对于冯小刚的“需求”,其实基本等同于观众对喜剧的需求。所以,《一九四二》票房并不尽如人意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冯小刚既然已经明确表达了倦意,那么未来我们显然还要另外一位喜剧大师。尤其是贺岁档,此前很多业内人士都说,这个档期不能没有好的喜剧,因为中国人在“贺岁”这个大概念下,对于“团圆、开心”这样的主题,还是相当看重。
○谁有条件成为“冯小刚”?宁浩、徐峥还是九把刀?
成为“冯小刚”的要求其实有两点。首先是得会拍喜剧,其次是得有一定的商业口碑——并不仅仅是票房。中国目前年轻导演不少,但会拍喜剧的导演不多,包括以《疯狂的石头》为代表的宁浩,还有《泰囧》的导演徐峥。对比而言,徐铮的情节喜剧风格与宁浩的黑色幽默有很大距离。
在商业口碑方面,宁浩和徐峥现在也具有了相当的竞争力。很多时候,一部好电影作品就足以奠定一个导演的地位。宁浩在最近几年公映的《疯狂的赛车》和《黄金大劫案》两部作品都没有超越《疯狂的石头》,但因为2006年所形成的口碑,所以这两部作品都可以票房过亿。至于徐峥,《泰囧》是他的电影导演处女作,但从目前依然火爆的观影人次和他以往表演的喜剧口碑来看,这部电影成为他的“品牌之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除了这两位导演,台湾作家九把刀其实也很有成为喜剧标杆的潜质。他的《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孩》在大陆虽然被定性为小清新,但其中的喜剧元素并不少。而九把刀本人幽默感十足,从这一年来他参加的讲座、访谈来看,如果他真的有意继续做导演,凭借自身强大的编剧能力,完全有机会像冯小刚那样,把诸多台词变成当年的流行语。
○没人愿意接冯小刚的班?焦点之下,压力太大
此前宁浩在接受采访时,就曾经屡次表示“千万不要拿我和冯小刚比”。而最近徐峥在被媒体誉为“冯小刚接班人”时,也非常明确地表示:“自己真的做不了接班人。”两人回答的内容也很一致,都强调自己的喜剧风格“和冯小刚不一致”。
冯小刚这么多年来用票房证明了他的喜剧风格大受观众欢迎。而宁浩和徐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自己由“疯狂”系列和“囧途”系列所形成的喜剧风格能延续多久。宁浩此前在接受南方日报记者采访时就承认他的《黄金大劫案》没有《疯狂的石头》那样的力量,因为缺少了对现实的讽刺。而徐峥这样的喜剧风格,看多了之后大家依然可能会厌倦。
除此之外,被贴上“冯小刚接班人”的标签,也会让他们承受很大的压力。因为这就意味着市场要求他们像冯小刚那样把同一类型的电影一直拍下去,这就在无形之中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限制。正如徐峥所言,他现在想的只是观众的口碑,希望大家能喜欢他的作品,至于下一部电影要怎么拍,拍成什么样子,现在并没有明确的打算。如果真的被“套”住,他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南方日报记者郑照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