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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审判的历史价值(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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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05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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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五个主要国家法官(自左至右):派特里克(英国)、克莱墨尔(美国)、威勃(澳大利亚)、梅汝璈(中国)、柴扬诺夫(苏联)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东京审判日本战犯
工作中的倪征 日奥 和高文彬
《中央日报》登载梅汝璈发表告日本人民书的消息
东京审判是公正的,也是象征性的。许许多多战犯不仅逍遥法外,且仍居要职。日本一批官僚政客将这批元凶巨憝当作自己的民族英雄来供奉,逆历史潮流而动,这是日本民族的悲哀。而美国出于自己的战略需求,又极力保护扶持日本的旧秩序旧势力,以致战后60年来,东京总是恶浪滚滚,没有负罪感……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在德国成立了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审判德国战犯,在日本东京成立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日本战犯。
这两个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罪魁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德国人有理智,很规矩,战后历届政府,对纳粹德国的历史感到耻辱,向各国道歉谢罪。战争结束就规定曾在纳粹政府身居要职的人永远不能被雇用。他们清除纳粹时代的一切流毒,认为战争结束,不是德国的失败,而是将德国从罪恶的政权中解救出来。1970年西德总理维利·勃兰特在华沙犹太死难者纪念碑前下跪。而日本则相反,在战败后一直恶浪滚滚,一批政客一直企图推翻东京审判,抹掉日本的侵略罪行,将战争贩子当作自己的“民族英雄”,宣扬侵略有理,说它是为了把东亚各国从白人统治下解放出来。不仅如此,还把自己扮成战争的受害者,年年到供奉有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去参拜,以继承军国主义思想,发扬日本的“民族精神”,不承认日本过去的罪恶史,这一奇特现象是日本民族的特性,还是源于其他原因?成为世界各国学界和舆论界探讨的一个中心课题,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这一问题尤为突出了。
一、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权威
一些日本政客们有一种天真可笑的想法,认为只要否定了东京审判,日本的对外“侵略”就不存在了,就可以一了百了,这种痴想,是永远也不能实现的。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是由参加对日作战的11个国家,即中国、美国、苏联、英国、法国、荷兰、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和菲律宾各派1名法官组成的,成立于1946年1月19日,是盟军统帅麦克阿瑟任命和批准的,它代表各国执行法令。波茨坦会议所确立的盟国计划是:完全解除日本的陆军和海军,肃清日本军国主义的一切基地,并民主化日本的国内生活。麦克阿瑟的使命是艰巨的。
从麦克阿瑟初到日本所颁发的政策和手令来看,他是要消灭军国主义思想,明了战争的责任问题,如他下令改革教育制度,以终止封建军阀主义之熏陶及发动战争的各种鼓吹。他决定废止八紘一宇的神道与军国主义掺和的思想,禁止官吏奉告或参拜神社,解除武装,撤废军备,不准日本再有陆海空军、秘密警察和民用航空。并在各盟国要求下,陆续发布六道命令,拘捕战争嫌疑犯,投入东京巢鸭监狱。这是他代表盟国所应该做的,这是盟国以极高的代价换来的。
就处置战犯而论,盟军最高统帅部在设置军事法庭时,颁布了该法庭的组织宪章。东京国际军事法庭和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的内容基本相同,将战争罪分为三种:一、破坏和平罪;二、战争犯罪;三、反人道罪。对日本25名战犯,就是根据宪章原则,作出最终判决的。
从受害国的立场来看,尽管判刑的人太少太轻,但审判的结果是值得肯定的,法庭的记录和判决,在历史文献方面具有很大的价值。判决书中所引用的大量官方绝密文件,重要证人的证言和被告人的供词,活灵活现地说明了日本罪恶的侵略史,特别是对中国的侵略,这是日本人不愿意看的,但这是最真实的历史。
二、审判、量刑、行刑的曲折过程
1946年1月,各国检察官大半到达日本,组成国际检察局,开始收集战犯资料,经过5个多月的紧张工作,1946年4月29日,对以下28人提起公诉:
荒木贞夫、土肥原贤二、桥本欣五郎、平沼骐一郎、广田弘毅、星野直树、板垣征四郎、贺屋兴宣、木户幸一、木村兵太郎、小矶国昭、松井石根、畑俊六、松冈洋右、南次郎、武藤章、永野修身、冈敬纯、大川周明、大岛浩、佐滕贤了、重光葵、嶋田繁太郎、铃木贞一、东乡茂德、东条英机、白鸟敏夫、梅津美治郎。
已被列入战犯名单的近卫文,惧捕已于1945年12月25日服毒自杀。本庄繁是在此前的1945年11月20日亦自杀。这批战犯,其中的松冈洋右和永野修身在诉讼过程中死亡,大川周明患精神病,丧失刑事责任能力,故一般称审讯25名战犯。
每一战犯被允许聘请两名辩护人,日本从其全国网罗了24名辩护人,受聘的外国辩护律师多是美国人。
审判从1946年5月3日开始,一直进行到1948年11月4日。每天开庭6个小时,上下午4庭。澳大利亚的韦伯以其学识资望任庭长,坐于中间,其他各国法官按照对日受降的次序定席次,因此美国法官坐于庭长之右,中国法官梅汝璈坐于庭长之左。检察长是美国律师季南。起诉的时间从皇姑屯事件到日本投降,历时17年多。
开庭的第一日,法庭宣读公诉状后即休庭,第二日继续审讯,各战犯均狡辩自己无罪。被告和辩护律师的虚伪、嚣张、狡猾诡辩是东京审判中的特色。
在这样尖锐艰难的审判中,11位法官终于1948年11月以7票多数通过了长达1212页(英文)的判决书。该书共分3部分12章,从首至尾,对于日本侵略中国的罪状多所指述,其中第5章是专门讲述日本侵华的,占篇幅254页。11月12日下午对25名被告,从荒木贞夫开始,按字母顺序,宣判量刑结果,对东条英机、广田弘毅、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松井石根、木村兵太郎、武藤章7人处以极刑,荒木真夫、板本欣五郎、畑俊六等16名监禁终身,东乡茂德处徒刑20年,重光葵7年。被允许进入法庭的各国记者,记录了韦伯审判长严正的风采和被告们听到判刑时的表情,摄影机追着宣读拍摄。
按法律程序规定,判刑后可以申诉。麦克阿瑟总部饬日本甲级战犯25名,如提出减刑请求书,须于19日前提出,总部将邀请管制日本委员会各国代表及联合国驻日代表,于22日会商减刑问题。
惧怕刑罚要求减刑的有小矶国昭、重光葵、南次郎、武藤章等人。
战犯求情,尚可预测和理解。诡谲和狂妄的土肥原贤二和广田弘毅两犯,通过他们的美国辩护律师瓦伦和斯密斯向美国最高法院提出上诉。麦克阿瑟随即于11月29日发表声明称,关于复决被处死刑之日甲级战犯7人一事,尚需等待美国最高法院之决定。中央社记者曾询问麦克阿瑟:处决上述7人是否应等待美国最高法庭对所提控诉书采取行动以后麦答称:“在该法院采取行动以前,决不执行。”
美国最高法院以5:4票数,决定受理两名日战犯的上诉,于12月16日开庭复审,举行口头辩论,其他被告的辩护律师也蠢动起来,企图为受刑战犯作最后的挣扎。
东京审判出现此等咄咄怪事,世界舆论为之哗然。东京审判花了两年多时间,700多万美金,以铁的事实为25名战犯定了刑,最后还要由美国最高法院来裁定,这真是天大奇闻。
在世界舆论一片指责声中,美国最高法院于17日开庭,听取7战犯的上诉申请。美国政府法律总顾问裴尔曼代表政府与会,要求最高法院予以驳斥,勿干涉东京国际军事法庭之判决。
1948年11月24日,麦克阿瑟与各盟国代表团团长讨论国际军事法庭对日本25名甲级战犯之判决后,宣布维持原判。这一闹剧就此结束。
关于裕仁天皇是否应该受审问题,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意见不一,澳大利亚法官韦伯、法国法官柏纳德力主以战犯嫌疑之名义提审日皇裕仁,使裕仁鹄立于罪犯席前受审,柏纳德坚称:“裕仁实应以战争罪行责任提审,已定谳之25名之战犯仅为裕仁之同犯而已。多数法官认为即求提请裕仁出庭作证,亦不可得,此实为将来史书上之一种损失。”中国法官梅汝璈讲:从纯粹的法律观点来看,日本天皇是无法洗刷他的战犯嫌疑的,“法庭有许多证据,证明日皇曾犯种种罪行,破坏世界和平”。但结果主犯无罪。印度法官巴尔则坚持国际军事法庭无审讯之权。裕仁漏出法网,设宴感谢法庭首席检察官季南,因为季南曾发表日皇不能作为战犯审判之声明,裕仁因此托转致杜鲁门一函,感谢美军的宽大。伸出罪恶血手,要求树立美日密切关系。此后美日关系的确如裕仁所想的,越来越密切,以致发展到今日美日同盟。
在麦克阿瑟发表对日战犯维持原判后,世界各国将目光集中于何时处决这7名战犯。11月24日,盟总涉外局长艾可尔炘宣布,执行命令将于日内由麦克阿瑟授予美驻日陆军第8军执行。麦克阿瑟要求各国废弃战争之声明中讲:“余祷告万能之上帝可以此悲惨之赎罪作为一种象征,使具有良心之万民,明了人类最悲惨之灾难及最重之罪恶之战争完全无益,终将为万国所舍弃。因此之故,余要求日本全国及有各种信仰之人民,不论居家或在神祉之前,均应要求神明相助,使世界维持和平,否则人类即将毁灭。”麦克阿瑟是袒护日本的,当时甚为日本人民所崇拜,时至今日,那些坚持到靖国神社参拜的议员们,应该重新读读麦克阿瑟的讲话。对东条英机及其他6名要犯处决后,将“秘密埋葬,其坟墓不加标志,以免日后有以彼等为殉难烈士等等之行动”,这是盟军总部决定的,坚持军国思想的人更应该读一读,悟一悟。
中国法官梅汝璈当时在《朝日新闻》上发表了告日人书,讲道,“远东国际法庭之判决,不仅支持人道主义,为对国际法之一种进步见解,且对中日未来之和平合作良多助益。”他非常理智地说:“日本人民可自此次审判中获得日本军界领袖之罪恶行为及虚假之宣传,中日过去交恶之主要责任即应由彼等担负。”他特别强调,除非中日间首先获得和平,否则亚洲即无和平可言。这些论述就是今日看来,也是很有意义的,时代不同了,其理念是常青的。
12月23日夜零时1分至零时35分,7战犯在巢鸭监狱内伏法。执行者为美国驻日盟军陆军第8军中尉雷克斯罗德,各犯于绞刑前17个小时获得通知。盟国对日委员会美、英、苏、中四国委员均参与观刑,中国为商震。
7战犯是秘密处决的,记者未被允许目击绞决,未能和纽伦堡德国战犯审判一样,可以参加。审判之其他盟国并未参加执行,因此相当多数日人不为现实所动,想入非非,认为实际并未绞死,他们仍潜意识崇拜日本战时首领,这成为日本民族的悲哀。
遗憾的是不仅数以千计的战犯逍遥法外,就是已在巢鸭监狱中尚未判刑之甲级战犯19名也被麦克阿瑟开释。许多战犯都成为“日本志愿军”的组织者和成员,被派往台湾继续从事侵华活动。这是东京审判的污点,但这不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罪过,是麦克阿瑟背弃了波茨坦协议,无视盟国管制日本的机构远东委员会与对日管制委员会的应有职权造成的。
三、美国“养虎”政策的结果
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批一批的日本当政者始终不认错,还到供奉有14名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去参拜,没有罪恶感,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日本军国主义思想的形成,由来已久,根深蒂固,盼着他们放下屠刀,立即成佛,是不实际的。盟军占领日本时期,是根除军国主义思想的最佳时期,但是随着冷战开始,美国出于自己的战略需求,采取了“养虎”政策。1947年5月6日麦克阿瑟对日皇裕仁说:“我将尽力保卫日本,如保卫美国一样。”在麦克阿瑟袒护下,无论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在维持日本的旧秩序,日本军国主义并未彻底肃清,构成军国主义基础的天皇制度,因新宪法加以法定的保障,不但没有废除,甚至加强。日本统治阶级发过疯,杀人无数,战后依然疯人在位。
客观地讲,战后的日本没有变,它的军事工业基础依然雄厚,它的社会结构,政治和宗教观念都无重大变化。《大公报》在《战败可成天堂》的社评中,猛烈抨击了美国对日政策:“我们直感着,东条及日本军国主义对日本功德不朽,日本是上帝的新宠儿,美国正准备把日本变成天堂。”日本新的教育制度,仍然深藏黩武主义和极端国家主义思想,在各种教科书中都在粉饰过失,歪曲历史,如讲“兼并东北,纯出偶然,而不是侵略的结果”。盟国对日委员会的英国、苏联、中国代表,都严重指出这一问题。日本海陆军来源的贵族仍保持着他们广大的采邑与领地。1948年11月日本警察8000名曾在东京进行军事演习,其规模之大是16年来未有的,日本大批渔船再次侵入中国领海,1947年12月,长江口外屡屡出现日本的渔船。都是麦克阿瑟采取扶植日本军国主义复活的政策,纵容包庇着日本的战犯集团的结果。1949年1月麦克阿瑟还叫蒋介石政府,把日本侵华主要战犯,前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宣判无罪,其他260名战犯也遣返日本。让这样的战败国怎能有罪恶意识呢?今日仍有不少国家的人民和历史学家认为,那是没有审判的战争罪行。日本不能正视过去的历史,美国的政策应负很大的责任,其对世界和平是一极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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