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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湘雅二医院保卫室,被抓获的16名医托、号贩子、发布虚假广告者都低埋着头,不好意思面对记者的镜头。图/记者张皎 |
湘雅二医院保卫科,四条凳子上,16个人坐得有些拥挤,他们无一例外耷拉着头,间或能听到有人啜泣。
而不远处的医院门诊大厅内,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的热闹,但因为少了这些医托、号贩子的“干扰”,排队取号的患者井然有序,保安一时轻松许多。
截至昨日上午8点,湘雅二医院保卫科在文艺路派出所的帮助下,在该院门诊大厅内,40分钟里一举抓获16名医托、号贩子、发布虚假广告者,这些人随后在医院保卫室接受派出所刑警的法制教育,并写下保证书,承诺以后不再做“让人人财两空”的勾当。
行动 抓获十多个医托、号贩子湘雅二医院保卫科一间办公室,四排凳子坐得满满当当,16名受教育者无一例外耷拉着头,间或能听到有人啜泣。这16人中共有10名医托、3个号贩子、3个发布虚假广告者,年龄最大的医托已有60岁,据保安队长说,此人也是“资格最老的医托,‘从业’已有十几年了”。
医托和号贩们坐着的对面是讲桌和黑板,保卫科的人刚刚在前面给他们上了法制教育课,他们随后还要接受4个小时的法制教育。每个医托、号贩都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并写下保证书,承诺以后不再做“让人人财两空”的勾当。保卫科科长姚证国介绍,这些便是早晨7点20分至8点在大厅里抓获的医托和号贩,而“这只不过是经常在本院活动的医托人数的三分之一。”
“路线” 从广州的医院骗到长沙周云缩在凳子里,头几乎埋到膝盖之下,双手塞在膝盖间。周云在保证书上写道:即日起我不再来附二院传播虚假广告,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周云其实是个医托,衡阳县人,2007年以前在本地一家瓷厂做工,工厂效益不好,就去了广东。2007年12月,他从别人那学到一种做医托的“本领”,开始在广州的医院里晃荡,将前来求治的病人骗到并不具备接诊资质的“黑诊所”,骗取医药费。周云说,广州那边的保安很严,如果被抓到了的话,等待的将是一顿打。
去年8月,周云来长沙“发展”。周云考虑到在广东语言沟通有障碍,这边又有不少老乡“帮忙”,所以就来长沙了。
周云记得,第一次成功将病人骗到时,“只得到几十块钱,但心里很不踏实。”
昨天,在登记医托、号贩名单的簿子上,记者数了一下,共有8个衡阳县人,3个衡阳市人,周云也承认“这里有不少人我都认识”。
“经验” 女医托更容易取得信任这些人中,记者看到共有11名女子,年龄最大的叫刘贵娥,60岁。周云说,干这行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我们男子跟人家讲,人家不容易相信,女人去说,就不同,更容易取得信任。”
周云说,他们一般都找那些看上去像农村来的人下手,“这些人见识不多,求医心切。”周云一般介绍他们到湘潭一家“医院”去诊治,但他从来没有去过这家医院,一般就是写个地址给患者,平时和“医院那头也只是电话联系”。
“那这家医院有没有行医资格呢?”记者问道。“可能有吧!”周云说。
周云说,他们也有“老板”,组织内分工明确,女人一般都用来取信对方,如果对方是癌症等绝症患者,一般就不会成为他们的“顾客”了。周云负责联系“医院”。做一单生意,周云说他大概可以分30元钱。这个“利润率”被湘雅二医院的工作人员否认,“一般农村人来看病至少带2000元以上,他们怎么可能只赚到30元呢?”
监管尴尬 没有受害者指证,医托写完保证书被放走经过四个小时教育之后,昨日上午12点,写完保证书,16名医托离开医院。
“放走他们,我们也很无奈。”湘雅二医院保卫科科长姚证国说,医院是根据平时掌握的情况将医托抓获的,但因为昨天当天他们并没有行骗行为,也没有受害者出来指证,没有办法追究其法律责任,只能将其放走。对医院来说,这也是很一件很无奈的事情。这次让他们写了保证书,就是希望能有效的遏制这股歪风,“他们下次再敢这样,医院会采取一定的行动。”
姚证国说,这次抓的医托不少都是新面孔,一些老口子看到保安来了后就会躲得远远的。姚证国说,被骗过的患者,有些至今还蒙在鼓里。
医托、号贩子现象是不少大医院的顽疾,这种现象为什么屡禁不止?姚卫国说,医托和号贩存在的根本原因在于医疗资源紧缺、医疗资源分布不均衡。社区医院和城镇医院等地方性的医院,医疗设备和诊疗水平都比不上大型综合医院,从而导致“下面的医院治不了,上面的医院接收不了”的现象。这种怪现象衍生了巨大的经济利益,而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有人不惜铤而走险。
(责任编辑:霍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