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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得与失
刘翔他们准备从纽约坐飞机回国。我因为有其他采访,所以要在纽约逗留几天,顺便去一下与纽约隔岸相望的新泽西。
在纽约肯尼迪机场,我和刘翔等人就此告别,他们回国继续训练,顺便等待最终治疗方案的出台,而我则要一个人继续上路。
对于纽约,刘翔并不陌生,他来过这里四次。而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要数2008年5月的那次,那也是刘翔第四次来纽约,参加锐步大奖赛。当时,组委会为他在帝国大厦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刘翔说,那次让他有些受宠若惊。那天,刘翔还登上了帝国大厦的顶楼观景台,将纽约的美景尽收眼底。所以,谈到纽约,刘翔的印象很好。
“纽约其实乍一看有点像上海,第一次来的时候觉得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有点拥挤,但等到第三、第四次来的时候,就觉得纽约越来越有味道,很不错,很有文化气息,越来越喜欢这里”。
在纽约,除了第五大道的名牌,刘翔也喜欢在这里淘一些很潮的T恤和牛仔裤。但这次因为着急回国开展训练,所以刘翔和教练孙海平没有时间在纽约逗留,他们必须马不停蹄赶回国内。对他们来说,当务之急是如何治疗刘翔的脚伤,等待美国专家反馈治疗方案。那些地方,刘翔只能劝我去:“第五大道肯定要去,另外还推荐你一些小店,都是年轻设计师开的,非常有特色,你可以去看看……”
问刘翔回去第一件事干什么,他说:“睡觉。”
还有其他的吗?
“还是去理发吧,头发长了。”
美国的理发店水平都不怎样,而且价格又贵,刘翔还是憋到上海去剪:“干净点是必需的!”
刘翔对于理发没有什么太高要求,之前在家里小区理发店理,每次只收5元,后来刘翔觉得不好意思,给人家10元——世界冠军的“头”,也就10块钱。
那还有其他的吗?
“训练。”
告别时的一番话,不禁令人感慨,世界冠军的日子也太乏味了。
有得必有失。刘翔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如果可以的话,刘翔或许愿意拿出很多东西来交换,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
在美国看病的那段日子,或许算是刘翔难得轻松和自由的时光。在奥运会因伤退赛之后,刘翔选择去美国看病,这段时间让刘翔远离了国内舆论,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出去走走、比如逛一逛。对于这些,刘翔自己看得很开。
“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反正自己要过得开开心心,我其实看得挺淡的。每个人得到一些肯定要失去一些,成正比的,比如说失去一些常人的自由啊,在国内不能去逛街啊,所以我只能来国外买东西,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去过大学生活,去上大学啊。”
每个运动员都挺不容易的,在金牌背后需要付出大家难以想象的努力。刘翔也是,即便他在国内体育圈那么呼风唤雨,他也感到很累。刘翔说,从他16岁到去美国之前,一直没有歇过,一直在不停地训练和比赛,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他也感到很疲劳。刘翔总是说,他是普通人,不是超人。所以这次去美国,刘翔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可以让他歇一歇。“可以让我更好地面对今后的每一天。”
在美国,刘翔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街头。有一次,在波特兰去尤金的路上,刘翔去了一家商店,结果在那里碰上几个华人,他们看到刘翔后都很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各自散去。
普通人的自由,对于刘翔来说,遥不可及。所以,在耐克为他推出了专属产品线路和个人商标logo之后,刘翔亲手选定了产品系列的基本色调:蓝、绿、黄。刘翔说这3种颜色分别代表着天空、植物和大地组成的自然,而那只突破矩形边框斜刺上扬的翅膀是刘翔坚持做出的改动,就是为了表达一点自由自在、不受局限、束缚的感觉。这也是刘翔一直以来的追求,可惜目前看来还是个奢望。
北京时间2008年11月6日,刘翔深夜低调返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