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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杰,少年时临习书法,拜师津门名印家蓝云先生为师,书法之外专攻铁笔。王少杰刻铜砚、刻铜镇尺,许多人更喜欢他的铜印,那沉甸甸的重量和金闪闪的外质,观者无不啧啧称其爱不释手。王少杰为人平和,治学严谨,处闹市如止水,于寂寞之道而自得其乐。少杰铜刻玺印艺术或奔放,或凌厉、或圆润、或工细,融古代及至近代名家流派于其中,卓然成家。少杰刻铜边款或篆或隶、或章草或行楷、或简帛或凿款变化多端,故而原中国书协副主席学者王学仲先生特赠诗于王少杰:“封泥凿印古典型,石鼓秦文破荷亭。津上自逢王少杰,悲庵清劲溯西泠”。
既是印规又是笔搁还是镇纸的雅玩,王少杰刻佛像于其上(拓片)
拓片原件及龚望先生题字
墨盒上刻印拓片
王少杰刻“汉季直残石”铜墨盒
在刻铜上,自民国时期的姚茫父、张樾丞等人之后的几十年中,基本沉寂了。在化学腐蚀、电脑刻字的今天,谁还用刀凿来刻写冰冷梆硬的铜?然而,独步津门的刻铜艺术家王少杰,新近完成了一件力作,相信一定会成为传世精品。
此铜墨盒为正方形,边长10厘米,为一块整铜掏挖而成,拿在手上很有分量。民国和晚清时期的铜墨盒均为铜皮所制,最厚的也不过一二毫米,而这方铜墨盒是敦敦实实的一块方铜,如何设计盖上的图案,颇费了一番脑子。
曾见过天津著名书法家龚望先生收藏的一块汉代残碑,碑石呈不规则的破损形状,最宽处为8厘米,最高处为9厘米,碑上残留有完整的字有5个,为“季直名元成”,为此龚望先生将此命名为“汉季直残石”,并将此亲手墨拓,并题字于其上,“笔锋犀利如新发硎,得此数字,晨夕展玩心手相应,何患不卓尔名家”。
从题字内容看,龚望先生对此残石十分钟爱,朝夕把玩,悉心摹写这上面的字。认为这几字如果吃透悟透个中内涵,必然在书法上成一大家。于是特请王少杰把这残石上的字刻在铜墨盒盒盖上。由于印刷品上残石的字太小,于是寻找拓片原件(见图示)。此件拓片暨龚望先生题字被书法篆刻家张福义珍藏,听说笔者用途后,张福义慨然将原件相赠,真让人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摹刻书法最难,凡工匠一上手必失韵味,而艺术家则能紧紧抓住神髓。王少杰现治印必用铜材,真草隶篆入印或入边款,无一不精,其自幼及长在篆字隶书和魏碑上用功尤勤。没有书法功底的篆刻,其艺必有缺失之处,王少杰刻铜之长,正长在其自身的书画功底上。他摹刻的“汉季直残石”,刀法犀利,“如新发硎”,汉隶的神采神韵跃然铜上。
更妙的是,他将“残石”以凸出的形式表现在盒盖上,再以阴文碑刻的方式将碑的原字摹刻于其上,其自然的残石形状,其柔中蕴刚的隶字,加上阳文的“汉季直残石龚望”题款,一阴一阳相互呼应。
为破除盒盖的“光面”,王少杰把残石外空白处处理成沙面。在竹雕艺术上,有沙皮雕之法,就是用刻刀刻出密密匝匝的“点”,这些麻点距离均匀深浅一致,看似简单,其实是由无数个麻点组成的“沙地”。王少杰刻铜借用竹子的沙皮雕法,亦一大创举也。
凡特制的雅玩必须要留名,显示一种专用专有,也显示独特独到。在这方铜墨盒底部,用老宋体精刻“少杰刻铜”,在盖的背面又用小篆刻上“维群专有”,亦一乐也。